試從兩個“實際"分析新民主主義文化的先進性 ..

　　論文關鍵詞：新民主主義文化　先進性　科學緯度　價值緯度　中國實際

　　論文摘要：近半個世紀以來新民主主義文化思想一直作為我國文化事業發展的指導思想，足以看出新民主主義文化思想的先進性。而這個先進性來源于毛澤東將馬列主義與中國實際相結合。提出了符合中國實際的文化理論。而這里的“中國實際”則是有兩個含義的。從科學與價值緯度上講，新民主主義文化思想理論的先進性正是體現了這兩個實際的統一。而實踐中人們往往忽視了兩個實際的統一。

　　1940年1月，毛澤東在《新民主主義論》一文中首次提出了“新民主主義文化”的概念，對他歷來所倡導和表述的新民主主義文化思想進行了詳盡地闡述。從這一理論形成到現在近半個世紀以來，新民主主義文化思想一直作為我國文化建設的指導思想，由此足以看出新民主主義文化理論的先進性。而這個先進性來源于毛澤東將馬克思列寧主義與中國實際的相結合，提出了符合中國實際的文化理論。而這里的“中國實際”則是有兩個含義的。從科學與價值緯度上講，新民主主義文化思想理論的先進性正是體現了這兩個實際的統一。

　　一、理解文化的兩個緯度

　　先進的文化是以科學的世界觀方法論為指導，以合理的價值體系為主要內容，以科學的精神和態度對待一切事物的思想文化。這是所有先進文化的基本特征。這里講的先進文化有兩個內容：其一就是在科學世界觀方法論指導下的先進合理的價值體系；其二就是要有科學的精神與態度。簡而言之，先進文化的內容構成就是：價值內容和科學內容。以先進文化的兩個內容來考察文化，便形成了理解文化的兩個緯度。

　　科學與價值緯度是一種評價的尺度。科學緯度就是指人類實踐必須遵循客觀世界各種事物的屬性、本質和運動的規律。科學的緯度是用來確定人類改造社會的實踐和發展社會的活動是否合乎規律性。脫離了規律的實踐，就是偏離了科學的尺度。科學性的體現首先是一種時代性。因時代的不同，評價文化的科學的緯度就應該有所不同。所以，偏離科學尺度的實踐就有兩種情況，其一就是實踐落后于時代，另一種則是實踐超越了時代。人們往往能認識到落后的危害性，卻常常忽略了超前的不良性質。價值緯度，即指人類實踐中還必須遵循人的需要和人的“本質力量的性質”，即人根據自己的目的、愿望、需要去改造世界，使之適合于人類的發展。價值緯度體現的是一個方向，這方向是立足于人的需要與本質力量的，是體現人類發展的。價值緯度所包含的內容基本上是不變的，它不是具體的而是一個框架的東西。

　　價值緯度是理解文化的重心和區別各種文化的特色所在。科學緯度則需要我們在科學的世界觀、歷史觀的指導下，正確地認識世界大勢，認識自己的國情，認識人和社會發展的規律。先進文化是在符合實際的科學緯度下，形成一整套科學合理的，切實可行的，先進的價值目標和價值標準。馬克思主義的歷史觀歸根到底是共產主義思想，因此我們所要建立和提倡的先進文化必須體現共產主義的一整套價值理念要求。共產主義是被中國共產黨所選擇并為之奮斗的理想。毛澤東思想就是中國實際與馬克思主義相結合的光輝典范。

　　二、毛澤東關于新民主主義文化的論述

　　1949年9月16日，毛澤東在為新華社寫的對于美國國務院白皮書和艾奇遜信件的評論《唯心歷史觀的破產》一文中宣告：“自從中國人學會了馬克思列寧主義以后，中國人在精神上就由被動轉入主動。從這時起，近代世界歷史上那種看不起中國人，看不起中國文化的時代應當完結了。偉大的勝利的中國人民解放戰爭和人民大革命，已經復興了并正在復興著偉大的中國人民的文化。”l1](P1516)毛澤東在此向全世界表明了兩層意思：一是中國人民站起來了，中國文化也站起來了；二是中國共產黨在馬列主義的指導下，承擔了并繼續承擔著復興中國文化的歷史使命。在這一承擔和矢志完成復興中國文化的歷史使命進程中．毛澤東作出了尤為突出的貢獻。他在領導中國人民完成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實踐中，逐漸形成了自己的文化觀，這就是新民主主義文化觀。

　　毛澤東在考察新民主主義文化時，始終將其與中國民主革命的發展，尤其是與五四運動以后的變化聯系在一起的。他分析了五四運動后由于馬克思主義的傳人、中國共產黨的成立，使得中國民主革命的領導階級已由資產階級變為無產階級革命；性質也由舊民主主義革命轉變為新民主主義革命，成為世界無產階級社會主義革命的一部分的歷史巨變。毛澤東由此認為“由于現時中國革命不能離開中國無產階級的領導，因而現時的中國新文化也不能離開中國無產階級文化思想的領導，即不能離開共產主義思想的領導。”[](嘣’在此，毛澤東將新民主主義文化明確地納入到了馬克思主義的思想體系和世界無產階級社會主義新文化的陣營。可以這樣說，新民主主義文化的價值內核應該是有關共產主義思想的，或者至少可以這樣說：新民主主義文化是具有社會主義因素的，并且不是普通的因素，而是起決定作用的因素。這就表明了，毛澤東所說的新民主主義文化是在馬克思主義傳入中國后，共產主義理想成為中國共產黨奮斗目標時才找到了所依托的價值體系。但是對于馬克思主義來說，它是西方的，而不是中國的。如何使馬克思主義能夠真正為中國所用，毛澤東在《中國共產黨在民族戰爭中的地位》一文中，首次提出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重要觀點。他明確強調“學會把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應用于中國的具體環境”，并同時指出“離開中國特點來談馬克思主義，只是抽象的空洞的馬克思主義。”J(巧然而在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實際相結合的過程中，毛澤東指出“公式的馬克思主義者，只是對于馬克思主義和中國革命開玩笑，在中國革命隊伍中是沒有他們的位置的。”[](哪由此可以看出，毛澤東否定了教條主義和本本主義式的理解和應用馬思主義原理，他認為應“使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具體化，使之在其每一表現中帶著必須有的中國的特性，即是說，按中國的特點去應用它，成為全黨亟待了解并亟須解決的問題。nI3_由此可以看出，毛澤東是非常注重把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實際相結合的，馬克思主義理論在中國的應用是不能脫離開中國實際的。“必須將馬克思主義的普遍真理和中國革命的具體實踐完全地恰當地統一起來，就是說，和民族的特點相結合，經過一定的民族形式，才有用處，決不能主觀地公式地應用它。”[]㈣由此我們可以得出第一個結論：毛澤東提出的新民主主義文化思想中將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實際”緊密結合，從而構建出符合中國實際的文化價值內容。

　　在談到新民主主義文化的性質時，毛澤東客觀地分析評價了當時社會政治、經濟、文化的狀況，批評了簡單地以新民主主義革命的領導權已屬于無產階級，因而把新民主主義文化性質也就歸屬與社會主義性質的錯誤觀點，他指出“就整個社會來說，我們現在還沒有形成這種整個的社會主義的政治和經濟，所以還不能有這種整個的社會主義的國民文化。”[](嘣所以“就整個政治情況、整個經濟情況和整個文化情況說來，卻還不是社會主義的，而是新民主主義的。”[](P／OS)毛澤東指出：“一定的文化是一定社會的政治和經濟在觀念形態上的反映。”E2]【嗍這就準確地說明了文化的發展變化是同政治、經濟的發展變化相聯系的。毛澤東指出：“新民主主義的政治、經濟、文化，由于其都是無產階級領導的緣故，就都具有社會主義的因素，并且不是普通的因素，而是起決定作用的因素。”_2J(嗍但是就新民主主義革命階段而言，革命的基本任務主要地是反帝反封建，是屬于資產階級民主主義的革命，還不是以推翻資本主義為目標的社會主義的革命。因此，新民主主義文化，就整個政治、經濟、文化情況來說，“卻還不是社會主義的，而是新民主主義的”。所以，毛澤東認為雖然現在中國的新文化也是“世界無產階級社會主義新文化的一部分，是它的一個偉大的同盟軍l這種一部分，雖則包含社會主義文化的重大因素，但是就整個國民文化來說，還不是完全以社會主義文化的資格去參加，而是以人民大眾反帝反封建的新民主主義文化的資格去參加的”。_2](P／OS)由此我們可以得出第二個結論：毛澤東在談到中國新民主主義文化時是緊緊抓住新民主主義革命的時代特征的，新民主主義文化是符合新民主主義革命“實際”需要的。這個“實際”不能“提前”也不能“推后”。

　　當然，新民主主義文化不因其是新民主主義性質而非社會主義性質，就可以離開共產主義思想的領導。毛澤東辯證地分析了二者的關系，他說：“我們既應把對于共產主義的思想體系和社會制度的宣傳，同對于新民主主義的行動綱領的實踐區別開來；又應把作為觀察問題、研究學問、處理工作、訓練干部的共產主義的理論和方法，同作為整個國民文化的新民主主義的方針區別開來”，’不應將二者混為一談。由此可知，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中國新的國民文化的內容，“既不是資產階級的文化專制主義，又不是單純的無產階級的社會主義，而是以無產階級社會主義文化思想為領導的人民大眾反帝反封建的新民主主義”。[J(P7O6毛澤東的這一分析，立足于中國社會歷史發展的延續性，同時又沒有忽略歷史發展的階段性的時代特征。這就使新民主主義文化賦予鮮明的時代性原則。將新民主主義文化的性質明確界定為新民主主義而不是社會主義，這里我們可以看出毛澤東對文化所持的嚴謹態度，他所考慮的新民主主義文化是沒有脫離開中國當時社會實際情況的。由此我們可以得出第三個結論：毛澤東在提出新民主主義文化思想的時候，是非常注意把“兩個”實際統一起來的，這正是新民主主義文化思想之所以謂之先進文化的根本所在。

　　三、新民主主義文化的先進性源于兩個“實際”的統一

　　在談到新民主主義文化的先進性時，總有這樣的觀念：即認為新民主主義文化的先進性是因為它是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實際相結合的產物。這當然是無可厚非的。然而這只表達了新民主主義文化先進性的一個內容，即它是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而忽略了其先進性的另一個內容，即它也是馬克思主義的實際化。實際上新民主主義文化涉及到了兩個“實際”，其一是馬列主義與中國“實際“相結合；其一是新民主主義文化是適應新民主主義革命“實際”要求下的產物。就第一個實際而言，就是指的是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

　　這個實際指的是中國的實際，而非別國的實際。正如毛澤東所講的那樣：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應用，不能是公式的馬克思主義，而是要將馬克思主義和中國民族的特點相結合，即要有中國氣派和民族特色。這是中國所特有的。新民主主義文化中有關這個“實際”的內容是不會變更的，相反每個時代都需要以它作為文化建設的指導思想、參考坐標。而這也正是新民主主義文化不朽的價值所在。因為從價值緯度上考慮這是文化的特色內容，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所特有的文化。新民主主義文化中這個特色的內容就是，毛澤東所提出的中國的文化應該是“民族的科學的大眾的”文化。就第二個實際而言，新民主主義文化是時代的產物，即它是應新民主主義革命的需要而產生的。這個“實際”體現的是，新民主主義文化誕生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代，它僅著眼于這個時代，而非“以前”或“未來”時代。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先進文化，文化的時代性實際上是文化的科學性。

　　因此，從這個意義上講先進文化是應當與時俱進的。而新民主主義文化的這個“實際”是人們所忽略的。由此，經常有以新民主主義文化的內容作為每個時代文化的內容的錯誤觀點產生。這種觀點認為：既然新民主主義文化是先進的，為什么不能作為一個整體保存下來。而這種觀點只注重了新民主主義文化的第一個實際，而忽略了新民主主義文化的第二個實際的內容。人為的割裂了兩個實際的統一。曾幾何時，“兩個凡是”的提出，從某種意義上說也正是這種認識錯誤的體現。

　　先進文化體現的是一種時代的科學性，即從科學緯度考慮，不同的時代有不同的先進文化。幾百年前耕牛犁具就代表了先進的生產力，與之相適應的是小農經濟的封建保守的文化，然而這種文化在當時可以說是先進的文化，是科學的文化。但在今天以信息化為代表的先進生產力的背景下，再提小農經濟時代下的先進文化，反而成為要被替代的落后文化。雖然我們不可否認它作為那個時代下的文化具有先進性，但它僅僅屬于那個時代。先進文化的發展方向，體現的是一種價值性，即從價值緯度考慮，先進文化的發展是一個動態的過程，盡管因時代的不同會有不同的先進文化，但它們是趨向于一個價值目標的。馬克思主義可以指導新民主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就是因為其內部有一種價值內核，是反映了人類發展的根本需要于本質力量的，所以馬克思主義的指導性不會因時代的變化而變化。

　　從科學與價值緯度上看，新民主主義文化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無愧于先進的文化，因為它體現了兩個實際的統一。時代是發展的，但新時代下不僅不能否認新民主主義文化曾經作為先進文化的先進性，而且也不能否認新民主主義文化作為各時期文化建設指導的先進性。新民主主義文化理論有合理的價值內核，這個內核就是指它是特屬于中國實際的文化。這個內核是代表先進文化發展方向的，而不僅僅是一個先進文化的體現。能體現先進文化的發展方向，說明它含有動態發展的趨勢，盡管因時代不同，但仍有存在的合理性。新民主主義文化理論的合理內核就是建設“民族的科學的大眾的文化”，這是毛澤東把馬列主義與中國實際相結合的產物，它是中國獨有的，有民族特色的，有中國氣派的文化思想。

　　然而，新民主主義文化畢竟是為新民主主義革命服務的，其所含內容也是體現了政治革命需求的。因此，在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時期和全面建設小康社會時期，其所含內容不能說全部過時了，但也是不充分、不完整了。因此，新民主主義文化需要發展。鄧小平與江澤民在文化建設上，從價值緯度上考慮是對新民主主義文化的繼承，而從科學緯度上看更多的是發展。正是從文化的第二個實際上講，社會主義建設時期與全面建設小康社會時期應有不同于新民主主義文化的文化理論與思想。新民主主義文化作為一種文化的指導思想，它不僅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代可以說是以一種先進的文化而存在，而且在社會主義建設時期乃至全面建設小康社會時期，仍有不朽的合理性。因為從科學與價值的緯度上看，新民主主義文化是兩個“實際”的統一體。